八年来第一次走出大山,这支交响乐团火了!
此前,总台央广中国之声曾报道“大凉山中的交响乐”(详情见>>>),记录并见证了这支当时中国贫困地区唯一的职业交响乐团的坚守和成长。
(听声音纪录片《迟到的大凉山交响音乐会》↓↓↓)
七点不到,演奏员们聚集在上场口附近的房间各自练习。几米外的音乐厅观众席上,陆续有观众落座。相较于大凉山乐迷们的熟悉感,大剧院的观众对即将登台的凉山交响乐团几乎一无所知。
七点半,穿着黑色中式正装的唐青石,从上场通道快速走向指挥台。他站得笔直,抬起双手……
(看“凉交”演出前72小时 ↓↓↓)
他们依然坚持在大山深处奏响交响乐
△ 唐青石指挥凉山交响乐团《温暖的群山》音乐会(凉山交响乐团供图)
唐青石:有一次,演到还剩两三个曲目的时候,有些观众觉得雨太大离去了,但是台下还有二、三十个人没有走。演奏员们担心乐器受损,纷纷向里靠。但这些观众说他们不走,要听完。我们就把音乐会演完。
唐青石表示,在广场演出还有很多其他问题。有时广场同时举办车展,车辆、游人很多,但大家依然坚持演出。
新成员加入、老员工回归
乐团八年来首次到音乐厅演出
唐青石表示,这是凉山交响乐团成立八年来第一次“整建制”排练。为此次演出,原来只有五十多人的乐团从成都“外借”了一部分演奏员,包括来自成都交响乐团的八位演奏员、四川爱乐乐团的十一位演奏员,还“召回”了曾在“凉交”任职的演奏员。
大提琴演奏员宋春毅是四川爱乐乐团此次“帮忙”的乐手领队。她称排练时有一个双簧管的声音总是不对,明明换一个哨片就可以解决,但是演奏员坚持在北京演出再换。排练中,宋春毅听到乐团的锣声,明显感到乐器已经破裂,可是大家都不舍得换。宋春毅觉得十分心酸,决心一定要“送他们上去”。
由于没有专业的音乐厅,每位演奏员面前设置了一个话筒,通过线路传输到调音台,乐曲的最后呈现很大程度上依赖调音师的操作。这也是为什么凉山交响乐团的演奏员们都会强调,去北京是“第一次到音乐厅”演出,这是他们第一次享受声音的自然传递。
△ “凉交”在凉山的每场音乐会都要依赖“调音”
但就在这样的条件下,凉山交响乐团的演奏员们一如既往地坚持。
△ 排练厅里,指挥唐青石坐在高脚椅上
大家既担心唐青石的身体,又担心他无法支撑全团一直期待的北京之行。唐青石称在病情最严重的阶段,自己甚至一度绝望。但他始终没有与演奏员主动交流病情,担心对他们造成影响。
两曲返场,观众掌声雷动
唐青石:坚持能使乐团壮大
出发北京前两天,在“温暖的群山”音乐会上担任独奏的小提琴演奏家刘霄来到凉山,收到国家大剧院的邀约,他要与凉山交响乐团在音乐会上合作一曲《梁祝》。
刘霄是中央音乐学院最年轻的小提琴教授,在世界范围内合作过40多个乐团。这一晚,他和凉山交响乐团第一次见面。第一次和这么高水平的独奏演员合作,年轻的大提琴手激动地说自己当时“拉断了好几根弓毛”。
4月30日预演,一曲《梁祝》令现场观众掌声雷动。
演出前一夜,演奏员们把乐器带进国家大剧院,给次日的演出“装台”。大件乐器是在北京租的,或者干脆用大剧院提供的。
打击乐首席吉觉尔坡不适应剧院提供的定音鼓,这套鼓“高级”得让他手足无措。
吉觉尔坡是乐团唯一的彝族乐手,也是除唐青石之外年龄最大的成员。他不断学习,跟随年轻人的步伐。只是他在大凉山用的还是多年前的定音鼓,是外界已经淘汰的变音系统。演出时,尔坡还是用不到一天的时间适应了大剧院这套顶级定音鼓。
晚上七点半,演出如期举行。对“凉交”陌生的观众,在中场休息时激动地说出好评。“我觉得乐团配整体配合得非常好”“他们刚上台好像有点紧张,但是演得真的很好”“完美!太震撼了”……
四十多分钟后,《温暖的群山》曲终。唐青石示意大家停下来,开始讲话。演奏中间转向观众说话也是他在凉山演出时的习惯。“我们在凉山,文化设施建设还不完善,演奏员们在参加了四百六十多场音乐会之后,今天第一次在专业的音乐厅演出。”
台下观众报以热烈的掌声。两曲返场,观众迟迟不肯离场。
△ 凉山交响乐团向观众致意
演出结束,乐团放假一周,演奏员们各自休整。
当被问到演出之后的感想,唐青石笑称会“孤独站在这舞台”。“因为我知道演出结束后,我们‘借’的人就要离团了。”唐青石也表示,“面对困难和逆境,必须得面对、坚持。我坚持,就有人跟着我坚持。在坚持中等待,让乐团慢慢壮大。”
更多新闻
监制/高岩
总台央广记者/王娴
摄像/缪秋成
音频制作/初熙
编辑/王迪凉山不“凉”,群山很“暖”!↓↓↓